第202章 如果早一点的话

女孩的话犹如当头棒喝，字字诛心，令他无从辩驳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，弱肉强食，优胜劣汰，自然法则，以善至善，以恶制恶，才是这乱世中生存的良策。

        后知后觉的他懊恼的抱着头蹲下，心里满是内疚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终他还是没有杀了三姨娘和那个黑衣人，而是将他们押到了自己父亲的面前，有了黑衣人的指认，三姨娘再也无可狡辩，乖乖伏了法，被打断一条腿和她的儿子一起被赶出了他们家，而那黑衣人则被送到了衙门，关进了死牢，秋后问斩。

        而那件事却如一根刺扎在男孩的心理，想拔有拔不掉，他和想跟那个女孩道歉，但有不知道她在哪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他决定去碰碰运气，便又到了那天他差点被害的那个护城河边，等这小女孩的再次到来，从早到晚，一天又一天，终于再一次在快要日落的时候见到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依旧耿耿于怀，很不待见他，转身便想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男孩急忙追上前去，拦在她的面前，从腰间拿出一个女娃娃的人偶递到小女孩的面前，很诚恳的道着谦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当日是我不对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希望你原谅我，不要在生气了，我已经知道错了，这是我的赔罪之礼，还请你收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孩子脾气来的快，去的也快，更何况已经过了好几天，见他态度真诚，还带来了礼物，女孩觉得自己再揪着不放，便是蹬鼻子上脸，给脸不要脸了，过于矫情了，当即装作很勉强的将礼物收了下来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，事不过三，就再原谅你这一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把玩着手里的人偶，爱不释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后可能是因为同龄人人的关系，两人玩的越来越好，几乎除了吃饭和睡觉两人几乎都是黏在一块的，那段时间是男孩觉得是长这么大来最开心的时光，他曾经希望可以就这样一直开心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月有阴晴圆缺，人有悲欢离合，分别的那一天还是到来了，女孩的师傅在南城的事情已经完成了，要去往下一个地方，女孩自小跟着她的师傅，自然也要跟着一起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离别前，女孩给了男孩的一枚绣着飞雪白燕的白绸锦帕，说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想我的时候，就看看这个锦帕吧！如若有缘的话，我们便以此帕相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女孩眼里泪光闪烁跑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男孩还沉浸在突然伤感的离别之中，竟然忘记了问女孩的全名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想起来的时候，人走远不见了，只是依稀的记得女孩说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叫“燕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梦境戛然而止，祁啸猛地坐起，额角，手心满是虚汗，却是再无睡意，将玄墨色的衣袍随意的披挂在身上，起身推开临街的窗户，朝外眺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夜很静，街上已无行人，头顶明月高悬，应是刚过之时，偶有凉风缕缕，吹干他额角的虚汗，伸手入怀中，掏出两条白绸锦帕，条纹花色竟是一模一样，祁啸轻柔的揉搓着它们，眼神却凝视着天龙山庄的方向，喃喃自语道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嫣儿”“燕儿”原是此“嫣”非彼“燕”，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一直寻不到你，原来一开始就是我搞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望着清冷的月光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我能早一点在龙刑羽之前就找到你，认出你，是否现在的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轻微的话语飘散在无尽的黑夜里，带着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苍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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